第(2/3)页 但秦子若还等着去与楚王做侧妃,楚王倘若是连秦相寿宴都缺席,秦夫人自然更觉胆颤心惊。 即便有天子作主,后头那一桩事能将苏妃置于死地,可要是楚王一昧抵触,就算将来为自保屈服,真要是一世将子若委屈在侧妃之位,秦夫人怎能心甘? 她几乎摁捺不住,就要遣心腹去正门打听——是不是宾客太多,以致于楚王府的车與拥堵在后——搞得心腹们也是一阵腹诽,夫人忙晕了头不成?再是宾客如云,各处安排得当,别说王府车與一旦驾临畅通无阻,便是公候府邸,也没有被拥堵在后的道理。 不至盛夏,锦阳的五月实为冷暖适宜的好气候,但秦夫人这日已经忙得周身冷热交替,颇有些心力交瘁的不支,却总算是在开宴前,听闻楚太妃驾临,竟是与寿太妃携手一同,还有平乐郡主相伴,秦夫人总算松了口长气,在一堆亲朋女眷中脱出身来,集合了妯娌、女儿、侄女们浩浩一众去垂花门恭迎。 别人也就罢了,秦二太太与八娘母女尤其兴奋——盖因秦相早有明示,要将八娘嫁入宗室,虽说寿太妃的子孙无爵,可八娘“未婚夫”虞沅之父虞榴眼下却是羽林中郎将,实权人物,不比当初闲散宗室,兼之虞沅也生得一表人才,八娘甚觉满意,自是期望这桩姻缘能成,虽然也听说寿太妃甚是抵触,二太太却没放弃,他们家可有天子撑腰,再者天子也甚愿促成这桩姻缘,争取虞榴在手,此事未必不成,二太太便有意与虞沅的外家江州伯陶氏一族交好,暗会即成姻亲,期望着陶氏能说服老顽固寿太妃,这回一听说寿太妃驾临,二太太且以为成功在望。 一路上还不望叮嘱长嫂:“老王妃既然驾临,相必楚王妃这儿媳也会随其左右,楚王妃最是奸诈,嫂嫂势必防范她对寿太妃行挑唆之辞,中伤八娘,稍后,还得将楚王妃借故支开才好。” 秦夫人便也盘算,卫国公府眼看是要与自家撕破面皮,苏妃必不容子若位及侧妃,但老王妃既然驾临,想必是子若的乖巧有了成效,最好今日便即达成此桩,正好,韦、杨、彭、卓四位娘了今日都来赴请,她们可算是苏妃的手帕交,到时且让大女儿领着苏妃与那几个一处,自己陪着老王妃,当着一应命妇的面,想办法把话题引到子若身上,只要老王妃当众说出欢喜子若欲让她为楚王侧妃的话,也算是楚王府有意在先,自家成其美意,待得太皇太后允准,谁还会议论从前那些纷扰? 纵使子若暂居妾位,可总算再被家族承认,楚王是亲王,侧妃也有品级,总比当初没名没份的侍妾强出十番。 今后的事,也只有慢慢图谋。 一路打算,哪知秦氏一众女眷及到垂花门,好容易盼到老王妃一行,秦夫人险些没有一个踉跄绊倒。 苏妃呢?苏妃没有出现,跟在老王妃身后的俨然就是她的女儿,盛装出席的子若! 虽然这个场景是被秦夫人魂牵梦萦的,可真出现眼前,难免胆颤心惊,这可是翁爹寿宴,子若这时还是除族之女,王府侍婢,却这么出席……但惊慌失措的秦夫人一当触及秦子若平静带笑的目光,却莫名安心下来。 要说来,子若姑娘甚长一段日子的确沉浸在天子姐夫“出尔反尔”的忧怨当中,直到宫里添了个陈贵妃甚获圣宠竟然有孕,紧接着秦嫔遭贬,秦拘定罪,秦相被卫国公为首的一众朝臣弹劾,险些牵连其中,子若不得不振作起来,一门心思的讨好老王妃,那些别无二意唯愿王爷安好的话翻来覆去孜孜不倦,就盼着老王妃热血沸腾地入宫,为她争取侧妃之位,及到老王妃提出,干脆趁着这回秦相寿宴,让她随同出席,当着众人的面,老王妃从中转寰,说服秦家宽谅子若,至少让众人目睹,老王妃确对子若多有“疼惜”,有了这个铺垫,也好劝服太皇太后。 秦子若虽觉这事有些本末倒置,但老王妃态度甚过热忱,倒让秦子若不好再矫情。 她一想,如此一来,倒不失为快刀斩乱麻,老王妃携她出席请宴已是态度,众人皆有目睹,即使苏妃与卫国公府,也不能当众就给老王妃难堪,天子这回有意施恩祖父,太皇太后也会所顾忌,类似于生米煮成熟饭,不无不可。 便一咬牙——就算会受人言,好歹是自家祖父寿宴,宾客们总算会有顾忌,难堪也是有限,只区区尴尬,为成大事,丁点委屈又算什么?自己这一出席,再经舆论造势,不怕不会演变为“楚太妃甚喜子若,故而代为求情,秦相无奈,便就宽谅,而太妃当众表示愿纳秦氏七娘为楚王侧妃,也属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段佳话”。 便是虞沨,因为老王妃之故,也不会固执己见,担着不孝之名。 苏妃就更没什么好忧虑的了——活日无多。 是以,秦子若就这么端庄大方地来了。 秦夫人很快镇定,带领家人礼见之后,迎了老王妃往花苑设宴之处,总绕不开一个话题:“怎么不见王妃?”当然将女儿视若不见,以相府的立场,这时也只好暂且当作陌路。 第(2/3)页